“另一条路嘛......”

他收回张开的四肢，重新蜷缩入残破的斗篷里，低声笑着，“嘿嘿~”

“就会像我一样，再由怪物重新变成有意识的【人】，这就意味着，我们这些人还有资格去角逐所谓的【神明】。”

“那便继续，往往复复，让【这里】源源不断的堆起尸山，让【规则】的碎片长久不息的堆叠，就这样向前走，向通往三阶的这条永无止境的路上走....."

他的声音开始慢慢变小，他喃喃道：

“走不到的.....”

“遥遥无期.....”

他的双眼变得更加无神，甚至没有一点用血丝点缀的光亮。

白兰看着他突然颓丧到极致的样子，也就知晓这道鸿沟究竟有多长，她道：“看来这条路确实很难走，所以.....”

“您知道有多少人走到这条路的尽头了吗？”

白兰的这一问让无神的他猛地征了下，双手一瞬间将骨杖上镶嵌的骷颅捏出了裂痕，看得出，这个问题似乎触碰到了他心里的某样东西......他没有立刻回应。

白兰意识到了这一点，她猜测他的反应应该与之前提到的【时间】有所关联，但她更有兴致了。

“看来，我是不是不该问这个问题？”

白兰试探性地说出句，想要看看他的反应。

握紧骷髅的枯手最终松开，骨杖恢复如初，他摇了摇头，“不，你没有，我也正想和你分享一下奴役我们下面所有人的，我们能够看到的，【这里】最接近真正【神明】的那些人，也就是那些【老家伙】们。”

“祂们究竟在这里活了除了祂们自己外，没有任何人知道，还记得我刚刚与你说的话吗？【规则】的碎片堆叠的越多，相对的力量就会越强大。”

“嗯，当然。”白兰点点头，答道。

“可二阶到三阶已经不再是堆叠那么简单，步入三阶者，就意味着祂已经凭借某种手段获得了一种完整的【规则】，而我们这里的，比起名字那种无用之物，我们更喜欢用【规则】来称呼.....”

“就比如说......”

说到此处，他稍微顿了顿，望向白兰的眼神变得焦灼，就像在等着白兰接话一样，但他的状态却有些异常......

“那个臭名昭着，十恶不赦的名叫【时间】的老家伙？”

这次，白兰故意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，他听到后，就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满意，“对，就像那只老家伙一样....."

“如果将一阶的比作这里的泥土，那么二阶者更像是在这片泥土之中铸就的房子，没有太大的区别，即便材质不同，仍旧有可比之处，可......"

“当真正到了三阶之后，处境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，就像，就像什么呢？”

没说出几句，他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起来，右手又忍不住去抓挠他枯槁的脸，“就像筑造的房子，连同它们的泥土都来自于祂们，或者说，遇到祂们，想要活下去，就必须得到祂们的允许....."

他指甲挠得越来越用力，“就连我都不知道，祂们究竟是怎样持有完整的规则的，屠戮多少都没有用，收集多少碎片都办不到，我只能向【时间】认命......这就是我的【命运】。”

“当然，这也将会是你的......"

白兰听着他的话，眉头微皱，思索片刻，她开口，“真的收集多少都没有用吗？”

“当然！！！”

他的嗓音刺耳尖锐，表情又变得疯疯癫癫的，左手拿起骨杖指向不远处流淌的血河，“白毛丫头，你知道这条河流了多久吗，在我的记忆里，它一直在流淌，它从未间断过！”

“你知道这条河流向哪里吗，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它的尽头！”

“你知道这条河里有什么吗，除了血外空无一物！！”

“你应该知道血都来自哪里吧？”

“我们掠夺碎片，大地吞噬残躯，剩下的血连这条深不见底的河都承载不完！！”

“可我只见到过四个能跨过界限，拥有【规则】的老家伙，你知道吗，只有区区四个！而我的灵魂，我的一切还被那些老家伙中的一个永远玩弄！！”

枯败的脸在不停抽搐，他在说完心中所有的痛苦后哑然失声，只剩下无助的叹气声，但紧皱的眉头也在此时舒缓了些，他已经太久没和这里有意识的活物说过话了，不知怎的，即便被耳语缠绕，他对白兰的感觉依旧比在【这里】的一切要好上许多。

白兰没有回应，与他一同陷入了片刻沉默。

“白毛丫头，时间不多了，我能想起的也差不多说完了，你~还有什么想问的吗？”

这一次，他一反常态的主动开口询问白兰，声音不大。

“嗯？”白兰愣了下，一时也不知道问什么了，他也不知道如何成为【神明】，不过这让白兰突然想起之前遇到的一人。

“我确实有点想问的。"

“什么？”

“其祂三位的能力，或者说拥有的【规则】。”

他听后摇了摇头，“不，这我可说不好，祂